第一部分：銀商，不見天日的職業
當黎明的第一線曙光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小齊卻剛剛酣然入睡�！拔乙呀浐芫脹]見過太陽升起了，我在夢里看見了陽光�！彼嘈χf。
如果說虛擬裝備交易是灰色產業的話，那么小齊從事的就是灰色職業了——天堂幣的生產與交易。他們足不出戶，像鼴鼠一樣在夜間工作；他們不敢將自己的身份告白于天下；像老鼠躲貓一樣地回避著記者的采訪。
在中國，已經出現了許多像小齊這樣的灰色職業者。這些人依靠天堂幣、邊鋒銀子等虛擬貨幣的生產和倒買倒賣獲得收入。有人估計，光邊鋒游戲里，至少有1500人依靠邊鋒銀子交易生存。據有關資料分析，僅杭州一個城市，每年的網絡游戲財富交易量達到了1億元人民幣以上，直接或間接從業人員達到了5000人以上，對于整個大陸地區，虛擬貨幣解決了至少數萬人的生計問題。
他們的商品來源也往往具有灰色性質。天堂幣部分來自外掛程序；邊鋒銀商的銀子來源里包含盜取賬號者、殺豬者在邊鋒里作弊贏取玩家的銀子；一些QQ幣商人更是雇用了大學生同時用三個賬號刷別人的QQ游戲幣，每個學生每晚刷上幾百萬QQ游戲幣(價值幾百元)不成問題。至于那些便宜游戲卡，來源則更加隱秘。
由于他們的行蹤令人捉摸不透，其商業行為處在法律和工商的監管之外，且為一些游戲運營商所不允許，我們姑且稱他們為“灰色銀商”。這個銀商不僅包括浙江人眼中的販賣邊鋒銀子者，還包括其他虛擬貨幣的交易者。
“灰色銀商”無所不在，從傳奇、泡泡堂到邊鋒、聯眾，幾乎所有的游戲里都有“灰色銀商”的身影。此外QQ幣與QQ號碼、互聯星空點卡、游戲點卡、貓撲里的mp經驗值也是他們經營的商品對象。
最著名的當屬天堂幣，上文的小齊就是一位經營天堂幣的玩家。在《天堂2》還在公測的時候，他就和朋友聯手購置了六臺機器，通宵達旦地打天堂幣，然后賣給“灰色銀商”，他們再將這些天堂幣倒賣給其他玩家，這其中相當一部分流入了海外，所以有人戲稱這個行業是出口創匯行業。杭州是天堂幣交易的發祥地。據估算，杭州地區直接從事此類交易活動涉及的金額每月在500萬元左右，一年達到6000萬元人民幣。繁榮的浙江在養育其繁榮的游戲產業的同時，也讓杭州成為虛擬貨幣交易的天堂。
之所以愿意從事這個“見不得天日”的職業，是因為這里潛伏著巨額利潤。他們低價收入邊鋒銀子、聯眾財富、天堂幣等虛擬貨幣，轉手倒賣給下游交易商或者玩家。做得好的話倒賣邊鋒銀子可以獲得50%的利潤，QQ幣交易的利潤更是高達200%以上。一個頂級邊鋒銀商在最好的時候，每月能掙到10萬元。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虛擬貨幣從業者的日子都很好過，他們也有種種酸甜苦辣，他們也有混得潦倒慘淡的。小齊的月收入便只有1500元，每天對著電腦做著不想做的事情，睡眠嚴重不足，沒有玩的時間。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了極度厭煩�，F在他只想找個穩定的工作，擺脫這種處境。
經過一個月的調查，本報記者采訪到了一些“灰色銀商”，深入了解他們的職業和財富來龍去脈生存狀態，從而將這個行業的面目大白于天下。
第二部分：尋找貓撲第一“奸商”
記者手記
貓撲網曾經有過一個虛擬交易區，在這個交易區里活躍著很多全國知名的虛擬倒爺。阿杰就是貓撲第一“JS(奸商)”，他經營的虛擬貨幣范圍多，數量大。從邊鋒銀子、QQ幣和QQ游戲幣、泡泡堂的泡幣、QQ號碼到各類游戲點卡，什么有錢他就做什么。
這里的“奸商”可并不是奸詐的意思，“JS”只是虛擬倒爺們對自己戲謔性的稱呼。阿杰說：“干這個需要很好的人品，我之所以能成為貓撲第一奸商，就是因為我的信譽度排名第一�！�
人品好的“奸商”
能找到阿杰實屬幸運。虛擬財富交易網站和論壇里上有許多虛擬倒爺發布的廣告，但肯接受采訪的沒有幾個，以暗訪的身份與他們閑聊也難以挖到什么內幕。山窮水盡之時，記者在一個網頁上看到了“貓撲QQ王”的QQ號碼，加上了他。
確認記者的身份之后，阿杰同意記者上門采訪。其間還出現過一段小插曲，阿杰女朋友用他的QQ說話，回絕了記者的采訪要求。后來阿杰不大好意思地解釋道：“這一行騙子很多，我曾經被一個朋友騙得很慘，還差點進了監獄。所以我女朋友對我總是很擔心�！�
幾日后在浙江省寧波市余姚的一個超市門口，記者見到了號稱“貓撲QQ王”的阿杰，這個小個子的男人胖乎乎的，很喜歡笑。當時天空下起了雨，阿杰沖進超市里買了兩把雨傘。雨傘下，兩人聊起了虛擬貨幣交易。阿杰告訴記者：他是當地某行政單位的一個職工，在許多銀商都已經辭去本職工作的情況下，生意已經做得很大的阿杰并沒有這么干�！案氵@個風險太大了，我不會拿這個當正經職業�！彼f。
為愛“誤”入倒爺路
干上這門生意，說起來還是因為愛情。三年前的春天，從來不相信網戀，甚至對網絡聊天沒有興趣的阿杰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一個叫云云的女孩子，從此陷入了愛情的旋渦�？墒窃圃撇痪帽闶й櫫耍撕蟮囊荒曛�，癡情的他孜孜不倦地尋找這個女孩子。為了答謝幫助他尋人的朋友，他開始大量申請OICQ號碼，并且在QQ里發布消息：尋找一個叫云云的白族女孩，如果有人知道她的QQ號碼，請聯系本人，你將獲得本人發送的50個8位QQ或者是一個6位QQ……
之所以贈送QQ號碼，是因為2001年騰訊對號碼申請進行限制，當時的QQ號碼已經開始值錢了。阿杰知道大量申請QQ號碼的技巧，在那段時間里，他申請到了14500個QQ號碼。一些需要QQ號碼的人開始向他購買QQ，就這樣，阿杰的那段愛情雖然沒有結果，但他卻走上了網絡倒爺這條道路。在QQ號碼交易之后，他又陸續做上了邊鋒銀子、游戲點卡等多種生意。
精明的頭腦是阿杰成功的重要原因。在通訊市場競爭激烈的條件下，很多通訊公司為了聚集人氣和吸引客戶，常常舉行一些優惠活動，比如陜西某地就推出過40元的卡可以打100元話費的活動。網絡上有很多SP平臺和游戲商合作，可以利用話費購買游戲點卡。按40元產生100元的游戲點卡來算，即便阿杰以最低五折出售，那么利潤也有10元。
干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名氣，起初做網絡倒爺的那陣子，阿杰在許多論壇上發了很多帖子給自己打廣告。當時他每天至少有八個小時的時間花在生意上，電腦屏幕看得頭昏眼漲，對客戶說得口干舌燥。
后來貓撲的一個管理員把阿杰介紹進了貓撲的虛擬交易區。做了半年之后，有人誣陷他是騙子。在阿杰尷尬和窘迫的時候，那個管理員出面說：“我了解阿杰的人品，我絕對相信這個人。”誤會澄清之后，阿杰的名氣和信譽都上了一個檔次，生意也越來越紅火。慢慢地，他就成了貓撲第一“奸商”。
舒舒服服“守株待錢”
晚上，阿杰把我領到了他的辦公室，給我看他的交易情景。打開QQ，他的QQ上跳出幾個討論組：“虛擬JS群”、“QQ幣交易專區”。阿杰說：“這里面都是貓撲里比較出名的‘奸商’，貓撲是全國最火的論壇，在貓撲里做出名堂了，到其他地方也就好混了。”
他開了兩個QQ，有討論組的這個是專門用來做生意的，另一個是用來聊天的。有幾個人在QQ上問了他QQ幣和游戲卡的價格，都沒有談成。他還收到了一些“求購5位QQ”之類的加好友驗證請求。阿杰都拒絕了，他說：“這種人都是想要好東西又不肯出錢的，沒什么談的必要�！�
阿杰如數家珍一樣地向記者介紹他QQ上的人：“這個人是個學生，他從我這里買了貨之后轉賣給其他學生，那些學生也多半是倒虛擬貨幣的�！薄斑@個人是個網吧老板，也是余姚人。上次他在我這里買了些QQ號碼，我要他把錢打到我的銀行賬戶上，結果他不肯，非要把錢送上門來，結果被我家的狗咬了一口。害得我不但150塊錢沒拿到，還給他賠了300塊錢。”
其實就在記者見到阿杰之前，他剛剛在附近的一個網吧里和老板做成了一筆生意，賣出了一些游戲點卡和QQ號碼。當時網吧老板對他還不太信任，阿杰說：“如果沒有好的信譽，我也干不到現在。外地的那么多那么大都成交了，我就在余姚，你還怕我跑了嗎？”網吧老板這才打消了顧慮。
“做這個麻煩就麻煩在彼此不信任上，和浙江人交易尤其麻煩，咱們浙江人比較精明小心，每個月我的貨只有10%是賣給浙江人的。好在我現在做大了，不需要挨個談生意。我有一個經銷商，大家長期合作，彼此都很信任。這個人相當于我的總代理，每個月我把大部分貨出給他就行了，他再轉賣給各類下家。所以，我現在上網都是玩游戲，不用花很多時間在這個上面。”
至于上家，那就更加簡單了，因為阿杰的名氣大，上家大多是主動找上門來，貨到款發。阿杰現在幾乎是足不出戶，坐享中間利潤，最多的時候一夜掙了七千。著實羨煞那些還在摸爬滾打的初中級網絡倒爺。
提心吊膽害怕出事
但風險和利潤總是相伴而行。大多數游戲公司是不鼓勵虛擬貨幣交易的，騰訊更是明令禁止并嚴厲打擊，所以網絡倒爺們的賬戶往往是說封就給封了。阿杰的一位朋友一次就被騰訊收回了三萬個QQ幣(每個Q幣市價一元)，阿杰更是一次便在某類點卡上就搭進去了兩萬元。那個公司當時還準備起訴阿杰，因為他們覺得阿杰的點卡可能是別人偷來的涉嫌銷贓。阿杰恨恨地說：“這卡是上家給我的，我怎么知道這批點卡是贓物啊。”
出了這件事情之后，阿杰變得越發小心翼翼。一次有人向他轉手超低價電話卡，他斷然拒絕了：“有問題的生意我不做�！�
第二大風險來自交易對象。由于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交易，而且雙方往往是異地交易，拿錢了就走人或者拿了貨不給錢的事情屢屢發生，買家賣假者也不在少數�！白鲞@個得小心小心加小心，而且騙你的多半是熟人，他騙你一次大的，你前十次交易的心血都算是白干了。我外出交易QQ號碼的時候都是把號碼告訴一個朋友，密碼告訴另一個朋友，這兩個朋友都是互相不認識的，非如此我不能放心�！�
第三大風險來自黑客。網絡倒爺上的虛擬巨額財富是黑客們的覬覦對象，一些素質不高的網絡管理員也會對他們眼紅。所以阿杰不得不狡兔三窟，把虛擬貨幣分攤在多個密碼不同的賬戶下。這么做的壞處就是賬戶太多了自己都記不住，錢就這么稀里糊涂地丟掉了。
第四大風險來自虛擬貨幣價值的不穩定性。比如說邊鋒銀子，可能這一陣子市場形勢比較好，過一段時間行情就不行了，這東西一定要看準時機，該出手時就出手。
所以，我們不難理解阿杰的態度：好好干，因為利潤很豐厚；絕不做正經職業，因為風險太大。
第三部分：邊鋒銀商的酸甜苦辣
記者手記
邊鋒網站不僅給玩家帶來了快樂，也養活了一批靠邊鋒為生的職業玩家，更是在無意中造就了靠販賣虛擬銀子發財的銀商。
什么樣的人才能算邊鋒銀商？他們不是黑客，也不造假銀子，更不恥于去盜別人賬號，他們低價收進銀子，再高價賣出，依靠在中間賺取差價來贏利。他們的行為和傳統意義上的商人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們交易的貨品完全是網上虛擬的物品——邊鋒銀子。
據記者調查，整個邊鋒的銀商約有30至50人，大多分布在浙江及東三省。他們的職業也是五花八門，有無業人員，有IT人士，有網吧業主……銀商中以男士居多，也有個別女性做得相當不錯。
做這行的，在邊鋒里大多極講信用，但真正要在媒體上暴露他們的身份，沒有一個人愿意。就連他常用的ID，也不希望我們公開。所以在這里，我管這位銀商叫牛奶。
牛奶的文化程度不高，以前做過廚師、銷售人員，兩年前曾是一家超市的員工。后來覺得在邊鋒混混也很有前途，就辭掉了工作，一心一意與邊鋒共存亡。
其實，投身邊鋒的時候牛奶的口袋里根本就沒什么錢，甚至連收購銀子的本錢都沒有。牛奶辦了一張銀行的信用卡，透支了一千元買進了第一筆銀子。等他去存款的時候，手里已經有了一千五百元的現金，牛奶的第一桶“金”就是這樣賺進來的。
慢慢地，牛奶變得有點專業了。他的手下有十幾個下線，這些人長期向他提供銀子，他們分布在浙江各地。有的下線自己成立了銀子作坊，雇用幾個小工，每天在邊鋒里“三殺一”，能贏到不少銀子。作坊里的銀子就是這樣“生產”出來的。
牛奶每天都到論壇里去發帖子，內容當然都是出售銀子的信息。每天都收進一批銀子，再賣出一批銀子。
對于牛奶的生活，每天都很“慘不忍睹”。一般是凌晨才能休息，睡到中午起床，下午去銀行“收麥子”，也就是看看匯款有沒有到，買家的錢都是通過銀行匯款的。即使在同一個城市，牛奶也不主張當面交易，那樣又花時間又不安全。除了做交易外，牛奶自己也要生產一些銀子，他一個人控制三臺電腦。三臺電腦的鼠標都靠得很近，環繞在牛奶的身邊，牛奶一天的銀子“產量”基本也在一千萬兩以上。
在超市工作的時候，牛奶老是盼著能早點下班，好到網吧去玩邊鋒�？烧嬲蔀橐幻y商之后，牛奶多少感覺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是今年年初，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帶老婆去了趟香港旅游。雖然生意只停了五天，可讓牛奶覺得損失不小，做銀商是只爭朝夕啊。
做銀商表面上看起來很風光，尤其是在牛奶和別人談生意時，來往數額少則幾百萬兩，多則上千萬兩，當然說的都是銀子。可在旁人聽來，這生意大得有點嚇人。
在邊鋒游戲里，銀商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不少人看到牛奶ID下的阿拉伯數字都很欽佩。可牛奶也有悲慘的時候，比如被騙、被盜，還有被追殺，牛奶都遇到過。今年年初，牛奶就上過別人的圈套。他和幾個在網上認識的人玩梭哈，對家輸了之后，就找牛奶借。因為中間人是熟人，對家又是個女玩家，牛奶也就借了，結果對家又輸了，前前后后借了五千萬兩銀子。第二天，牛奶想你該還錢了吧，沒想到女玩家帶了幾個朋友找到他，反把他打了一頓。
還有一次，牛奶低價買進了一億兩銀子，本想賺一筆的。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另一個更大的銀商找到了，這個銀商說前一天剛丟了一億兩銀子，這個數目和牛奶的進賬一致，硬說是牛奶盜竊的，還動用了黑白兩道來威脅牛奶。在虛擬的網絡上，牛奶根本無法證明自己還不會用黑客軟件，牛奶只好打落門牙往肚子里咽，為躲避追殺，只好把銀子送給大銀商。
這不，最近牛奶的賬號又被盜了，而且還是在鎖機的情況下被盜的，損失了兩億多兩銀子，相當于一萬元現金。牛奶那個氣啊，都找到邊鋒網站了，可鬧了半天，這銀子是怎么也找不回來了。
第四部分：網吧老板：買賣虛擬貨幣不是為賺錢
對于稍微有點規模的虛擬貨幣商而言，網吧是他們最大的銷售客戶。“如果一個網吧可以一個月賣掉一百件貨的話，就不用和每一個人具體談了。”阿杰說，“逐個和每個玩家打交道，真是太麻煩了�！�
記者采訪到了阿杰的一個網吧客戶，這個網吧老板就是不幸被阿杰家的狗咬了一口的張先生。張先生說：“玩家會向我們提出這種要求，要買虛擬貨幣和QQ號碼啊等等，如果我們能滿足他們的話，他們會覺得這里更加方便，就喜歡到這里來。這個和我們向玩家提供飲料食品和公用電話一樣，是一碼事，靠這個其實掙不了多少錢的，不過是吸引玩家的一種手段而已�！�
之所以向“灰色銀商”購買，是因為他們的貨物比官方途徑(如軟件連鎖店)來得便宜。拿游戲點卡為例，代理商一般是七折從運營商那里拿到貨物，網吧老板拿到貨的時候已經是八折了。從“灰色銀商”那里，六七折就可以拿到貨。
不過“倒爺”提供的貨都顯然沒有官方途徑的實物卡來得可靠。他們提供的都是虛擬卡(沒有實物，只有號碼串)，而且由于來源復雜，往往會出現拿到貨的時候還可以充值，過了一個月就不能使用的情況。所以網吧老板多半是先拿貨，到了月底才付錢。
還有一些網吧老板自己直接充當了“倒爺”的角色，杭州的林小姐就是其中一位。“一些邊鋒贏了的玩家銀子太多了，就會賣給我們，我們把這些賣給輸了的玩家。不過和那些大的銀商不同，我們確實沒有想過從這里掙多少錢，只是靠這個吸引人氣�！�
但不是所有的網吧老板都參與虛擬貨幣交易。即便是張先生和林小姐，也不是什么都敢從“灰色銀商”那里買。原因就三個字：“不放心�！彼詮埾壬土中〗愕挠螒蚩ǘ际桥艿竭B邦軟件店之類的游戲卡代理商那里去買，寧可少賺點錢，也要求個放心。
第五部分：虛擬倒爺生存法則
1.保持良好的聲譽：名聲的大小和名譽的優劣是一個虛擬貨幣倒爺的核心競爭力。名頭大的倒爺不但在哪都吃得開，而且就算你比別人買價便宜賣價貴，買家和賣家也會自己送上門來，因為大家信得過你，多的錢，他們就當買了保險。所以你可以收購贓貨，卻絕對不可以對上下家言而無信。
2.保持永遠的戒心：“你一定要信任我，但我絕對不相信你�！痹诶娴目简灻媲埃l都有可能成為猶大的耶穌，騙你最慘的往往就是忠實主顧和朋友。所以對誰都留三分心，否則的話倒爺的“倒”就不是倒買的“倒”了，而是栽倒的“倒”。
3.與同行維持恰當關系：每個領域里都有個小圈子，這個小圈子一定要打入，和多數同行都建立聯系，以便及時得到最新消息，互通有無。但切記商圈里面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形勢不好的時候大家抱成一團共渡難關，形勢好的時候互相殺價建立地盤。
4.遵守行規：大家都是靠這個吃飯的，所以再怎么競爭，也得遵守規矩，還是拿邊鋒銀子說話吧，收購價格和最低出售價格大家都有個約定俗成的標準，你不能超出這個標準，否則的話你得罪的可是整個圈子。人家就算不拿刀來暗算你，聯合起來對付你，日子恐怕也就不好過了吧。
5.把雞蛋分在多個籃子里：由于盛大收購了邊鋒后公開賣銀子，加上最近玩家交易熱情不高，最近邊鋒銀商的日子不大好過，銀子不但賣不了多好的價格，也賣不了多少。那些辭了職專門炒銀子的銀商可就慘了，倘若其他虛擬貨幣生意也做的話，收入恐怕就可以穩定許多。
第六部分：各方聲音
虛擬貨幣交易商王先生：我們這個是灰色產業，法律沒有規定我們是違法的，也沒有說我們是合法的。但我們不坑人不騙人，我們的錢是干凈的。
網吧老板林小姐：我覺得這個東西挺正常的，盛大自己不是也在賣銀子嗎？
騰訊公司有關人員：在QQ用戶中，好的QQ號碼、Q幣都是受到QQ用戶追捧的東西。不法分子利用了QQ用戶的這種心理，通過不法手段來牟取暴利。
這些行為的最大受害者還是廣大網友。騰訊一直致力于保障廣大QQ用戶的權益，包括從正常渠道申請、購買的QQ號碼、Q幣等。而通過私下交易等非正常渠道獲得的QQ號碼、Q幣等都是難以得到保障的。
為保障用戶的通訊安全和利益，騰訊不允許用戶私下買賣號碼的行為。 對發現有確鑿的黑市交易的用戶，我們采取封停QQ號碼，凍結個人賬戶Q幣余額的方式來維護用戶的權益。我們有大量正常正常渠道可以獲得QQ號碼和Q幣，例如：Q幣卡、esales、銀行卡購買，甚至手機和固定電話都能滿足用戶的需求。我們通過《e時代周報》呼吁用戶，請通過正規渠道來獲得Q幣和QQ號碼。
游戲業內人士顧先生：這個肯定是非法行業，因為他們沒有在工商局注冊，也沒有繳稅。但事實上正是由于虛擬貨幣交易的存在相當程度上刺激了游戲的活力，但由于國家沒有法規對此進行監管，游戲商對此也多持否定態度，導致這個行業長期處于地下狀態。由于買賣雙方只能偷偷摸摸做生意，各種詐騙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這種現象宜疏不宜堵，如果能合法化正規化起來的話，那些不良現象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但這么做的話，另一個矛盾又出來了，虛擬倒爺們不僅在客觀上擾亂了虛擬世界里的金融秩序，還分食了網站的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