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bridge Analytica為特朗普2016年的競選活動提供過服務,但現在被控存在許多不道德行為,包括不當使用數千萬Facebook用戶的數據。在英國電視臺曝光了該公司CEO亞歷山大·尼克斯(Alexander Nix)談論坑害政治對手的秘密錄音后,其職務已被暫停。
在擔任特朗普首席戰略師之前3年多,班農就利用富裕的莫瑟家族提供的財務支持幫助創立了Cambridge Analytica。今年早些時候,在班農對特朗普及其家族發表煽動性評論后,莫瑟家族便與班農決裂。
威利周二在其律師的倫敦辦公室里接受了《華盛頓郵報》的采訪,他表示,班農曾經擔任Cambridge Analytica的高管和Breitbart News負責人,他那時深入參與了該公司的戰略,而且在2014年批準花費近100萬美元獲取數據,其中就包括Facebook的資料數據。
“我們當時的所有事情都要獲得班農批準。他是亞歷山大·尼克斯的老板。”威利說,“沒有獲得批準,尼克斯沒有權利花那么多錢。”
班農并未對此置評。他在2014年6月至2016年8月期間擔任Cambridge Analytica副總裁兼秘書,后期已經成為特朗普競選團隊的負責人。他后來還在2017年出任特朗普首席戰略師。
班農2016年從Cambridge Analytica那里獲得超過12.5萬美元咨詢費,并擁有價值100萬至500萬美元的“會員單位”。
Cambridge Analytica并未對班農的角色作出回應。
目前還不清楚班農是否知道Cambridge Analytica是如何獲得數據的。現有信息顯示,這些數據是通過一款自稱是心理學研究工具的應用收集的,但最終卻將這些數據提供給該公司。
Facebook曾經表示,這些信息遭到不當分享,他們還在2015年要求將數據刪除。Cambridge Analytica高管表示他們已經刪除數據。但Facebook則透露,他們幾天前收到的報告顯示數據并未刪除。
威利稱,班農和瑞貝卡·莫瑟(Rebekah Mercer)在2014年參加了電話會議,并在會上討論了收集Facebook數據的計劃。但威利承認,目前還不清楚他們是否了解具體的數據收集細節。瑞貝卡·莫瑟的父親羅伯特·莫瑟(Robert Mercer)曾經為Cambridge Analytica提供過財務支持。
威利表示,班農“批準了我們提交的數據收集機制”。
莫瑟家族并未對此置評。
威利表示,Cambridge Analytica當時獲取的數據和進行的分析提供了一些發現,并在日后形成了特朗普總統平臺的情感核心。威利過去幾天向新聞媒體的爆料對他的前東家和Facebook產生了重大影響。
“我們當時并沒有考慮特朗普,他那時還遠沒有形成氣候。”威利說,“他當時并不是我們的客戶。”
在特朗普宣布競選總統的前一年,這家數據公司已經發現了美國的年輕白人群體存在很大的異化,呈現保守傾向。
在為測試2014年中期選舉的消息而安排的焦點訪談小組中,這些選民接受測試的問題包括:用隔離墻限制非法移民、在華盛頓的政治界“抽干沼澤”、針對非洲裔美國人的露骨種族主義。
該公司還測試了美國選民對俄羅斯總統普京的看法。“我們測試的唯一一個關于外國的事情就是普京。”他說,“結果顯示,很多美國人其實很喜歡強勢獨裁者,人們在普京入侵克里米亞的焦點訪談小組中顯得很有防御性。”
Cambridge Analytica是英國SCL Group的美國子公司,后者在全球擁有很多政府客戶。
威利表示,班農和尼克斯最早在2013年見面,威利則在那一年效力于SCL Group。班農和威利也很快見面,并在文化、選舉和如何利用科技傳播思想等方面一拍即合。
班農、威利、尼克斯、瑞貝卡·莫瑟和羅伯特·莫瑟于2013年秋天在瑞貝卡位于曼哈頓的公寓內見面,并達成了一項協議,由羅伯特出資1000萬美元創辦Cambridge Analytica,希望能夠影響一年后的國會選舉。威利回憶道,他們準備利用和分析數據的計劃令羅伯特頗為驚訝。
莫瑟家族希望成立一家美國公司,避免違反美國的競選資助規定。“他們想創建一個美國品牌。”威利說。
威利表示,這家年輕的公司未能很快實現承諾。雖然商業數據經紀商提供了很多信息,包括人們的姓名、住址、購物習慣等,但他們卻未能區分出那些可能影響人們政治觀點的詳細個性因素。
Cambridge Analytica最初在2016年為共和黨候選人特德·科魯茲(Ted Cruz)服務,后者獲得了莫瑟家族的支持。特朗普競選團隊最初拒絕聘用Cambridge Analytica,而特朗普本人也曾在2016年5月表示,他“總是感覺”對選民數據的使用“被高估了”。
在科魯茲失去優勢后,莫瑟開始轉向特朗普,并將他們的服務介紹給特朗普的數字總監布拉德·帕斯卡萊(Brad Parscale)。特朗普的女婿嘉瑞德·庫什納(Jared Kushner)最終批準聘用該公司。
庫什納接受《福布斯》采訪時表示,特朗普的選舉團隊發現,Facebook和數字定位是接觸受眾最為有效的方式,于是聘用了Cambridge Analytica。庫什納表示,他為選舉團隊制作了一個數據中心,直到選舉結束都沒有人知道。
庫什納的發言人和律師拒絕對此置評。
在選舉日前兩個星期,尼克斯對《華盛頓郵報》記者表示,該公司可以“判斷每一個美國成年人的性格”。
這份聲明遭到廣泛質疑,而特朗普競選團隊后來也表示,他們并不依賴Cambridge Analytica的心理變數數據。相反,他們表示其使用了很多其他的數字信息來識別可能的支持者。
帕斯卡萊則在2016年10月接受《華盛頓郵報》采訪時稱,他并不了解Cambridge Analytica的方法論,他的很多數據都來自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帕斯卡萊周二拒絕對此置評。他之前曾經表示,特朗普競選團隊并沒有使用Cambridge Analytica的任何心理變數數據。
Cambridge Analytica母公司SCL Group與美國國務院全球合作中心一直都有聯系。該公司收到大約50萬美元,負責采訪海外人士,以便了解伊斯蘭激進分子的心態,以此反擊他們的網絡宣傳,并阻止他們的招募活動。
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希瑟·諾爾特(Heather Nauert)周二表示,2016年11月簽署的這份合同尚未過期,當時還是奧巴馬擔任總統。公共記錄顯示,這份合同已于2017年2月到期,但目前還不清楚為何存在這種矛盾。諾爾特表示,美國國務院之前還與SCL Group簽署過其他合同。